納斯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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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納斯卡北郊蜿蜓五十多公里沙礫覆蓋寸草不生的荒谷上,散布著七十多個仿佛是巨人之手勾畫而成的鳥、獸、蟲、魚等神奇的巨圖。這些碩大無比的圖案,有的竟長達350公尺。從近處看,這些圖案只像是一些挖在褐色卵石層中酷似農渠的「溝」,深零點九公尺左右,寬十五公分至數公尺不等,綿延幾公里向前延伸。因此在地面上很難看出畫的是什麼東西,據說在這寸草不生的荒郊野地上,這些圖早在西元五○○年前就已經存在,但是直到一九五○年,一位飛行駕駛飛機從空中飛過時,才偶然發現在這片廣闊的大地上縱橫交錯著許多線條,這些線條規則地組成直線、三角形、平行四邊形、鷡益形和螺旋形等幾何圖形。這些圖形又相互搭配,形成了蜥蜴、蛇、狗、猴、蜘蛛、鯨、鷹、蜂鳥、魚、鸚鵡、人體和蜀台,以及花卉樹木等圖案。這些巨畫一般有幾百平方公尺大,最大的佔地達五平方公里,有長四十多公尺的蜘蛛、猴、狗和鳥等,五十公尺長的蜂鳥和魚、七十公尺長的鱷魚,一百二十公尺長的蜂鳥展翅圖,一平方公里的平面螺旋圖,還有一種叫不出名字的怪鳥竟長達三百五十公尺。難怪有人將這一奇觀稱為「人類第八大奇蹟」。
納斯卡巨畫被發現後,歐美各國和秘魯的考古學家、歷史學家和科學家雲集到這裡,開始研究這些神秘的圖案,最有名的德國女數學家瑪麗亞‧雷奇,用畢生的精力研究這些圖案,至今已有四十多年了。現在人們所知的大部分巨圖和線條,幾乎都是由她發現的。一九六八年,她發表了「納斯卡沙漠之謎」一書,引起了國際考古界的注意。她在書中提出了三個謎,請科學界的同行們共同來解答。
第一個謎是這些巨圖是誰創作的?面對這個難題,科幻文學家的問答要比科學家要快得多。一位名叫瑪.達尼肯的作家,在一九七○年和一九七二年接連發表了兩部科幻小說,描述了早在印迦帝國之前,當地的印第安土著服從天外來客從飛碟中發出的指令,挖開地面砂礫,造成了這些圖案。此外,還有人認為這些巨畫是外星人留在地球上的標記,以便把信息傳達給另外的太空旅行者。也有人認為巨圖是外星人對飛碟上用強大的激光發射器做出來的,巨畫中還隱藏著打開印迦帝國秘密寶庫的鎖匙。
一九七七年,一位名叫吉姆.伍德曼的人,在幾位國際探險家協會會員的支持下,提出了一種介於幻想和理性之間的看法。他說這些巨畫是秘魯古代居民的作品,巨畫本身具有巫術的含義。一九七八年,威廉.艾斯貝爾在「科學美國人」雜誌上發表了一篇說服力很強的研究報告,他指出納斯卡巨畫和同一地區發現的古代陶器上的圖案和花紋非常相似。此外,在巨圖某些線條的端點和交叉點上,還發現了一些打入地下的木椿,用碳1/4法測定的結果表明:這些木椿大約是在公元五二五年打入的,時間誤差不大於八十年。這正是考古學上所謂的「納斯卡文化期」,這一時期開始於公元前三世紀,結束於七世紀初。巨畫的創作年代正好在這個文化期內,而且離巨圖遺蹟不遠處,考古學家還發現了同一時期印第安人的墳墓和建築遺址,這說明當年這裡有人居住。所以,威廉.艾斯貝爾最後得出的結果是巨畫的作者是公元六世紀的印第安人。
第二個令人費解的謎是創這些巨畫的目的是什麼?科幻小說家馮.達尼肯認為那些線條是供外星人飛行器著陸用的跑道,而圖形則是飛碟的著陸標誌。實際上馮.達尼肯並不是這種說法的創始人,當年最早從空中看到這些巨畫的飛行員就曾經把它們稱為「史前航空港」,而且還把它們比做火星上的「運河」。馮.達尼肯只不過是把這些說法披上了一件科學的外衣罷了。瑪麗亞.雷奇女士提醒人們注意所謂的「跑道」,是清除了表面礫石而形成的,下面裡露出來的土層比上層還要鬆軟,如果真有外星人駕駛飛行器或飛碟在那裡降落,恐怕一下子就會陷進土層裡去,她認為這些畫是古印第安人的天文日曆。因為某些線條指向夏至和冬至的日出方向。過去人們曾對幾處古代巨石建築提出過這些解釋,但最後都無法得到證實。瑪麗亞.雷奇的設想也不例外,因為經過電子計算機分析,組成巨畫的大多數線條都與天文無關。
英國考古學家威廉.艾斯貝爾認為這些巨畫可能是某種公共事業的計劃,但他卻拿不出有說服力的論證。歷史學家艾倫.索耶認為,大多數巨畫都是一根連續線條組成的「一筆畫」,這可能與某種宗教儀式有關。古印第安人可能認為沿著線條一步步向前走,畫中所表現的事物或動物的本質就會透到人的軀體內,使人獲得無盡的智慧和力量。但有些巨畫並不是一筆畫成的,而是線條交叉。威廉.艾斯貝爾認為,這可能是與作畫人採用的技術有關。一些秘魯考古學家認為,這些巨畫可能是古印第案人為舉行大宗教祭祀活動而建造的,每個圖像都代表一個部落氏族崇拜的圖騰。英國歷史學家漢斯.鮑曼則認為,印第安人有重來生、輕現世的傳統觀念,巨畫可能是他們對死後進入天國的美好想像。
美國肯塔基大學教授喬.尼克爾認為,人們只要留神細看,即使站在地面,還是能夠分辨出畫中的物體。這說明巨畫不僅僅是為了空中的觀看而作。如果說巨畫不是與飛碟或天外來客有關的話,那麼它們就應該標誌著印第安人在宗奠儀式上獻給神的祭物。正如在埃及和其他許多地方的古墓中發現的藝術品一樣,大多都與宗教密切相關,甚至在不久前的哥德式教堂的彩繪大玻璃窗和雕塑中,如果不是憑藉現代發達的攝影技術,人們是很難瞭解他們的細節。他認為虔誠的藝術家們展示給上帝的總要比給信徒們的多得多。
法國考古學家尚.皮埃爾亞當在「面對欺騙的考古學」一書中指出,人類與天上的神建立聯繫的辦法都是面向天空,如高高的野外祭台、高聳入雲的聖山等。他認為印第安人之所以要製作巨畫,就是為了以地面向神發出種種信號,也只有神才能從空中看到巨畫的全貌。
第三個謎是在連作者都無法一眼看出整幅圖形的情況下,他們採用什麼技術才使畫與實物的比例如此相符?吉姆.伍德曼認為,當時印第安人已經發明了熱氣球,能從空中測定線條的走向。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他利用今天印第安人所擁有的材料,製造了一個氣球和吊籃。當氣球被熱空氣充滿後,他和一名英國氣球飛行員一起,成功地將氣球升到約一百公尺高的空中。在飛行過程中,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拋出作為壓艙物的砂袋,但仍阻止不了氣球的飛快下降。這是因為氣球冷卻得太快了。當氣球距離地面還有三公尺的時候,他倆勇敢地從氣球上跳到地面。由於重量的突然減輕,氣球又重新衝上天空,但不久就在附近的沙漠中墜毀。
喬.尼克爾教授認為,類似納斯卡巨畫在世界上不只一處,如美國烏芬頓的白馬巨畫、俄亥俄州的大蛇巨畫、加利福尼亞沙漠中的人和馬的巨畫等。那些巨畫也是只能從高處觀看才可能看出全貌。他贊成瑪麗亞.雷奇的解釋,她認為印第安人在創作巨畫之前,先要在一塊小平面畫一個小圖形,邊長大約為七十五公分,然後再把它們放大到上百公尺的大小。在好幾個巨畫的邊上甚至還能找到這種小圖形的遺蹟。至於放大圖形的方法,威廉.艾斯貝爾認為,只要在畫格上打上方格,然後把每一個方格裡的線條,放大到相應的大方格裡。但是喬.尼克爾不同意這種觀點。他認為方格放大法的誤差一般總是局限在每個方格之內,而且在相鄰的方格中就能得到糾正,所以一般不會影響全局。但納斯卡巨畫卻並非如此,神鷹圖形傾斜的翅膀和不對稱的雙腳,就不大可能是在縮小的原稿中就存在的,而且也不像是用方格放大法畫出來的。喬.尼克爾考慮了另外一種放大技術,為此他還親自進行了實驗。
一九八二年八月六日上午,一群現代印第安人在喬.反克爾的帶領下,來到美國肯塔基州一塊未開墾的土地上,他們在選定的神鷹圖形上畫了一條軸線,從隼部直達尾部。圖形上每一個重要的點,例如翅膀的尖端,都找到在軸線上的投影,並量出這點到軸線的距離。然後在地面上畫出相應的軸線,並選用適當的長度單位找出放大圖形上相應的各點。喬.尼克爾利用了瑪麗亞.賴歇研究的長度單位。她認為,根據納斯卡巨畫及其他遺蹟,印第安人當時所用的長度單位大約相當於322公釐。為了丈量土地,喬.尼克爾還準備了按印第安人分段的繩子,每段塗上一個標記,每十尺一個結,每條繩子長100尺。除了繩子外,採用的器材還有一些木椿和一個用兩塊木板做的簡陋的丁字尺。喬.尼克爾相信在公元六世紀時,印第安人應該有這種能夠測量是否垂直的工具。
喬.尼克爾帶領助手們只用了九個小時就畫出了軸線,並在神鷹輪廓線的165個點上打下了標記木椿,然後用繩子將這些點連接起來。不巧,一場大雨使這項工作停頓了大約一個星期。天空放晴後,他們又重新回到田野上來畫這隻神鷹。這裡與納斯卡唯一不同的是,肯塔基州的土地上沒有細礫石,神鷹圖案是用石灰來畫出的。然後靠一位飛行員的合作,他們從300公尺的空中拍下了照片,結果與納斯卡的神鷹簡直維妙維肖。這說明在當時的條件下,印第安人採取非常簡單的方法,完全有可能做出這些巨畫。至於某些近似圓形的部八刀,如神鷹的頭部,可以將繩子的一端固定在一根木栺上,然後利用另一端當作圓規的一腳來畫出。人們巨畫一些曲線的幾何中心,真的發現了木椿或木椿打下洞眼的痕跡,從而證明了喬.尼克爾的判斷是正確的。